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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回为谁风露立中宵(2 / 2)

她们大多数时候是坐而论道,这样也会很累么?李云昭想了想,体贴道:“那往后给降臣姐姐的座位多铺几层软垫?”

降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人呀,什么都好,就是太正经了,不好玩。我和你开玩笑呢!”她从袖子里拎出萎靡不振的小白蛇,颇为骄傲地道:“多亏了鲜参妹妹协助,这小家伙的用处被我摸索得差不多了。它毒性凶猛,对你这个主人却是无害,而且还有破瘴破幻的奇效呢。”

鲜参,妹妹……?算了,她已经不想搞清楚这神奇的辈分了。

李云昭回忆了一下在苗疆见过的兵神,万毒窟外环绕的瘴气确实对他们毫无作用,至于勘破幻术……这个没法考证,但婉儿姐姐不会夸大其词。她一伸手,小白蛇跟见了亲娘似的,迅捷无比轻车熟路地绕在了她的腕上,若是有个人样,大概已经是涕泗横流,痛诉降臣她们对他惨无人道的虐待。

李云昭心知肚明,同情地戳了戳小白蛇的脑袋。小白蛇吐着信子,讨好地舔着主人的指尖。

“它的唾液是无毒的,毒性集中在牙齿。”

李云昭想到自己体内的陨生蛊,一点也不担心:“不碍事,我又不会中毒。”

降臣含笑注视着她,眼神中透出几分慈和,等她逗弄了一会儿小白蛇,才道:“鲜参夫妇回去了。”

李云昭用竹筒将小白蛇收了起来,“是呀,婉儿姐姐同我亲自送她们出城的,难道转眼就忘了么?”

“她们对局势相当敏锐,已察觉岐国进退两难的处境,想要留下帮助你,你却婉言谢绝了。”

李云昭自忖年轻力壮,正是当打之年,请两位加起来直逼百岁的友人相助,实在有点虐待老人了,便道:“她们元气未复,和契丹素无恩怨,何必淌这趟浑水?我同她们不叙年齿,只当平辈相交,遇万难之时,焉能叫友人身陷险地?再者战争的胜败,很难因为一二武功高明之人改变。”

鲜参夫妇武功虽强,却不是将帅之才,在战场上双拳难敌四手,若是她们出了事,叫她怎么面对蚩梦和尤川?

降臣专注地望着她,就像望着一座开满鲜花、姹紫嫣红的庭院,美丽雅致,盛景常在,看上一百年一千年也不会腻。她真想收回刚才的话,岐王殿下很有意思,很值得品味。

为君为王者,当有劈波斩浪之勇毅,履险蹈危之刚韧,遇惊涛骇浪而不落后于人,方为登峰造极、仁厚贤德。

降臣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她,笑道:“不过这位老人家,你可能犟不过她,她是一定要来凑凑这个热闹的。”

李云昭见字识人,单看封面就认出是李明达的字迹,当即拆开信封,将信摊在案上,同降臣从头看了起来。看到李明达说在离开洛阳前会赐给李嗣源九锡中的两样——车马和秬鬯,她俩飞快对视一眼,各自偏过头去憋笑。

德行优者赐其车马,孝道备者赐其秬鬯。李明达挑出这两件用物,分明是在反讽李嗣源。

降臣念道:“‘君者安天下,吾辈护君安。吾当以檀州为屏障,为君挡却漠北一路兵马。’嗯,小姑姑准备去檀州,石敬瑭与述里朵就是在那里密谈的,若说契丹准备从那里借道也不无可能。”

李云昭担忧之心,见于颜色,抬眼看了一会儿降臣,慢慢道:“檀州与岐国远隔重山,无论是士卒和辎重,我都没法及时补充给她,她的处境可危险得很了。她何必离开洛阳……”说到这里,她便说不下去了。她若是拦着阿姐不让她去檀州,只怕她要大发脾气,和她怄气。

她清楚地知道李明达和她是一类人,所以她们是知交,是姐妹,亦是同谋。

慨然抚长剑,济世岂邀名?

她们都不是那种嘴上关心着苍生大道,内心却拒绝亲历红尘疾苦的人物。

她作为岐王,为民守土,责无旁贷,李明达作为大唐公主,便忍见金瓯染血、生灵涂炭么?贵为宗室,哪怕人生中只有几年光阴享受到特权,那也比这世上大多数人活得滋润得多,不耕而食,不织而衣,出则车马,入则宫室,这不都是百姓的血汗么?哼,下民易虐,上天难欺!难道自矜身份、耀武扬威的时候知道自己是太宗之后、帝室贵胄,跌落尘埃、与民同哀的时候就觉得回天乏术、不可担当?

只是阿姐她孑然一人,如何抵挡千军万马?李云昭嘴上不说,担忧之意,见于颜色。

降臣抬手按了按李云昭的肩膀,一点也不为李明达担心,“檀州是不良人总舵,小姑姑对不良人也有存亡继绝之恩,他们应当会全力相助。当年武皇陛下在位时,营州作乱,契丹李尽忠、孙万荣与武周军队在檀州大战,最终是武皇陛下的军队大胜回朝。看来这檀州,可是旺咱们中原人的宝地呢!”

李云昭一想不错,便提笔给李明达回了信,让她务必以自身安危为重,若是拦不住便退回凤翔,从长计议。

标题是清朝诗人黄景仁的诗句。()

救命,感觉侯卿被我写得ooc了……

公主挡下的只是契丹叁路大军中的一路,女帝对上的是耶律尧光亲率的主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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