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颜氿久久未回应,两人之间陷入诡异的沉寂中,在颜氿的注视下,原本没什么表情的楼弃眼神竟然有些闪躲,就连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而楼弃这些细小的表情都落在了颜氿的眼中,这让颜氿的心不断下沉,就在他垂下眸子低头之际,耳边再一次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所以你能看懂地图找到阿钰吗?”
楼弃这句话说的很快,声音中似乎还掺杂着一些忐忑。
捕捉到这一丝忐忑的颜氿带着几分迟疑抬起头,然而在看到那双明显充满了期待的眸子后,他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想到那张标注清晰简单的地图,他点了点头。
楼弃眼眸微亮,嘴角无意识的上扬了几分。
颜氿的表情一瞬间怪异无比。
山远近,路横斜。
一辆马车从林道间驶出,高头大马全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四肢矫健有力,英俊非凡。
“店家,要一壶清水。”
楼弃在一旁的茶摊停下,从马车里拿出水壶以及铜板递给店家。
“公子,一个铜板就够了。”穿着粗布的老人看着递过来的三枚铜板连忙摆手说道,老人低着头,似乎不敢与楼弃对视。
虽说这是茶棚,但也有许多来回路上行走的旅人途经这里,茶棚本就是小本买卖,用的茶自然也算不上多好,喝不惯这种粗糙茶水的不在少数,所以卖水也是上茶棚的收益来源之一。
“无妨,麻烦将水打满。”楼弃轻声道。
“多谢公子。”老人原本有些犹豫,但看对方的衣着打扮不似凡人便也不再推脱,接过铜板与水壶转身去打水。
颜氿坐在马车中挑起一侧的车帷,有所思的看着正在为自己买水的楼弃。
经过这几日的努力,他也算摸清了一些对方的脾气,楼弃面无表情的模样的确很唬人,不过脾气倒是意外的好。
与对方结伴而行是一件比较轻松的事情,颜氿不必解释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对方也不会询问任何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就是偶尔有时对方望着自己这双眼睛发呆时,颜氿反而忍不住好奇对方所想。
“公子你的水,请拿好。”
见打好水后,颜氿将车帷放下,伴随着马车始动,他想,希望前不久才从楼弃口中知晓的全名的那位沈掌柜不是同楼弃一样的闷葫芦,这一路虽说是两个人,但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间并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