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点战栗,尚崧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了。”
很快,梅素就明白自己为何还不能被松开。
有限的视线范围中,出现一只熟悉的、戴着帝王绿翡翠扳指的手,从容捡起了那把枪。
莫用仪的声音响起,本该温婉的嗓音透了凉意。
“宗家合作的诚意就是如此?”
“咔”,枪支保险扣上,又“咔”地拉开。
枪口直指宗氏兄妹,一时对着宗泌的头,一时移向宗璜的脖子,似在挑选行刑对象。
梅素纵使知道这是谈判手段,仍不寒而栗,喉间溢出惧怕的呜咽。
后知后觉的巨大恐慌席卷而来,她的眼前闪过片片白光,本能地往热源缩。
尚崧一手轻拍她的背,另一只按在她后脑勺的手微微使力,将她的脸庞压往自己的胸膛,直至护得严实。
“别看了。”
黑暗是热的,不是冷的。
久违。
在这片温厚的避风港中,梅素终于得以小口喘息,宗氏兄妹与莫用仪的谈判声断断续续传来。
“莫夫人…此事是我们不对…让利十个点……”
“与哥哥无关,是我的主意…求您……”
宗泌凄迷的哀求几近破碎,莫用仪不为所动,却也带了几分悲悯。
“小泌,何必呢?”
宗璜沉稳接话。
“嘘,乖些…哥哥来就好…莫夫人,我可以协调莫家在海湾的路子,那边的绿区医院批文马上下来……”
莫用仪轻嗤。
“诚意挺足。但你是不是忘了,还有吓到我小儿媳的赔偿?”
梅素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出场的机会,还能成为谈判的人情债归置方向。
那边顿了顿,依旧是宗璜开口。
“我们会给予补偿,您看港元八百万加——”
“她会说出来的!是我破坏了她的婚姻!”
宗泌似乎在极力挣扎,声音中带了掀翻棋盘的疯狂,瞬间撕开在商言商的谈判假象。
“莫夫人,你的小儿子才是主动抛弃妻女的那个,没有我,也有李泌、林泌……”
“他可不甘心只当二把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