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潘慧的脸色变了变,然后有些尴尬的蹲下去将其捡了起来。
&esp;&esp;“我什么都没看见。”程行笑道。
&esp;&esp;潘慧点了根烟抽了起来,然后笑道:“就算是看到了也没关系,我们萍水相逢,又不认识,下了火车谁也不知道谁。”
&esp;&esp;程行点了点头,抽完烟后,他没有立即回去,而是趴在车厢前面的一个栏杆处望了望车窗外漆黑的夜景,等身上的烟味消失后,他才走了回去。
&esp;&esp;“别看了,睡一会儿吧,不然明天一点精神都没有。”程行回来后,对着旁边还在看书的姜鹿溪说道。
&esp;&esp;“嗯。”姜鹿溪点了点头。
&esp;&esp;她确实有些困了,今早起来的很早,再加上她晚上又吃了药。
&esp;&esp;“对了,你药吃了没有?”程行忽然问道。
&esp;&esp;姜鹿溪静静地看了他一眼,道:“吃了的。”
&esp;&esp;本来已经回来躺下闭上眼睛的潘慧此时却是睁开眼睛笑道:“知道你很关心,但鹿溪一个半小时之前才吃过药,你想多让她吃几次药谋杀她啊?”
&esp;&esp;“好好睡你的觉。”程行没好气地说道。
&esp;&esp;姜鹿溪看了潘慧一眼,道:“程行没有那种心思。”
&esp;&esp;潘慧忍不住笑道:“你还真当真了啊?”
&esp;&esp;姜鹿溪没再吱声,将书从桌子上收起来放好,然后闭着眼睛睡了起来。
&esp;&esp;没过多久,当火车开到信丰时,姜鹿溪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esp;&esp;程行脱掉鞋子,将脚踩在椅子上,然后打开自己放在架子上的行李箱,他从行李箱中取出来了一个薄薄的被子,然后盖在了姜鹿溪的身上。
&esp;&esp;虽然越往南越热,但是这还没有到广东呢。
&esp;&esp;即便是粤北,冬天时的夜里也是很冷的。
&esp;&esp;姜鹿溪并没有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她睡着后的眉头还是紧锁的。
&esp;&esp;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离开奶奶那么远。
&esp;&esp;她才十六七岁,心里也肯定有不舍和紧张。
&esp;&esp;程行伸出手,将她戴着的眼镜给摘掉放在了桌子上。
&esp;&esp;并没有睡着的潘慧看到这一幕后笑着说道:“程行,你喜欢她吧?”
&esp;&esp;“为什么这么说?我们是同学,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程行笑着问道。
&esp;&esp;“不是。”潘慧摇了摇头,然后笑道:“我也喜欢过人,你刚刚看她的眼神,我曾经也有过。”
&esp;&esp;她又看了一眼褪下眼镜的姜鹿溪,没有那厚重的眼镜遮挡,姜鹿溪那清丽出尘的脸蛋也就展露在了她的面前,她的脸上没有涂抹任何东西,但就是好看。
&esp;&esp;她笑道:“但愿你能好好待她。”
&esp;&esp;程行笑了笑,没说话。
&esp;&esp;潘慧拿出手机,换了一首歌。
&esp;&esp;这首歌是许嵩的《素颜》。
&esp;&esp;如果再看你一眼
&esp;&esp;是否还会有感觉
&esp;&esp;当年素面朝天要多纯洁就有多纯洁
&esp;&esp;不画扮熟的眼线
&esp;&esp;不用抹匀粉底液
&esp;&esp;……
&esp;&esp;谁的青春没有纯洁过呢?
&esp;&esp;透过姜鹿溪,潘慧想起了十年前如她那么大的光景。
&esp;&esp;岁月更迭的如此之快。
&esp;&esp;现在的她有钱了,也实现了小时候可以去各地省会旅游打卡的梦想,但是这里面又失去了多少呢?
&esp;&esp;但是走上这条路,她并不后悔。
&esp;&esp;起码她现在是自由的,而不像是自家村里那许多被困住的同龄女子一样,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然后在乡下伺候公婆伺候残疾的丈夫,去干一辈子农活儿。
&esp;&esp;在无眠的夜里,火车于凌晨两点到达了龙南。
&esp;&esp;这是江西的南大门,过了龙南,便到了广东境内。
&esp;&esp;早上六点,东方即白,天刚刚亮,火车到了惠州。
&esp;&esp;这是苏轼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澹州的惠州。
&esp;&esp;世人只知道杭州有个西湖,却不知道惠州也同样有个西湖。
&esp;&esp;火车的鸣笛声,也把姜鹿溪官婷她们给吵醒了。
&esp;&esp;到了后半夜,除了程行外,周围的人基本上都睡了。
&esp;&esp;“到惠州了啊,那下一站就到东莞东了。”潘慧笑道。